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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就在中國公民團體赴日旅游居住地限制的取消之后不久，中日兩國宣布，2006年為中日觀光交流年。越來越多的中國游客來到日本，通過親身感受日本自然、社會和文化，對日本有了全新的認識。通過項目針對性的加強和各種服務的改善，更多中國公民參與的赴日旅游將進一步加深普通中國人對當代日本的了解。特輯一：啟動中日觀光交流年王浩2006年3月9日，中日旅游業人士200多人齊聚東京赤坂王子飯店，共同參加“日中観光交流年記念講演會”，標志著2006中日觀光交流年的正式啟動。會后的晚宴上，專程來日的中國國家旅游局副局長張希欽對日本國土交通省大臣北側一雄說：“是您提議搞起了這個中日旅游交流年，我們中日雙方一定要努力合作把這個事情做好啊。”極具發展潛力的中國公民旅游隨著近兩年來中日之間的旅游項目迅速拓展，2005年7月日本政府將中國公民赴日團體旅游簽證范圍擴大到中國全境。此后，兩國又將2006年定為中日觀光交流年。講演會上，日本國土交通省大臣官房審議官（觀光擔當）大西珠枝女士說：“2006年，日本將通過友好城市聯誼、學生修學旅行、旅游研討會等形式全面推進兩國旅游事業的開展和人員交往。”據統計，2005年中國公民出境游人數達到3100萬人次。中國與世界171個國家和地區簽訂了團體旅游協議，逐漸成為出境游客源的大國。中國國家旅游局日本首席代表張西龍說：“中國人走出國門是社會發展的必然。據世界旅游組織統計，一個國家國民收入平均高于1000美元，人們便有出國旅游的愿望。”由于中國人口多，潛在的旅游人口數量龐大，歐洲、東南亞等許多國家紛紛到中國爭奪客源。日本是旅游大國，但和出境游相比，日本的入境游卻發展緩慢。例如2002年，出境游1652萬人次，而入境游只有500萬人次，在亞洲一直落后于其他國家。2003年，日本政府提出了“観光立國”的口號，并制定到2010年達到每年1000萬外國觀光客的計劃，將韓國、中國、美國等作為重點客源國。許多日本旅游業人士認為，這三國中中國最具發展潛力。雙方精心陪護的旅游市場為吸引中國游客赴日旅游，JTB和近畿ツーリスト等日本旅行社在北京、上海等地成立分公司負責中國業務。JTB努力同日本各地方政府聯系，力爭將更多有特色的日本旅游產品介紹給中國游客，公司負責中國事務的神尾真次先生說：“中國有13億人的大市場，這對于任何一家旅游公司都有著巨大的吸引力。”為了吸引中國游客，日本國土交通省國際觀光推進科從2004年12月以來，相繼在上海、廣州和杭州等地舉辦「JapanFestival」活動，制作中文電視節目和宣傳冊來推介日本。近兩年來，中國赴日游客數量一直在增長，2005年末，中國赴日本的游客近70萬人次，但和2005年3100萬出境游總人數相比所占比例還相當的小。中國國際旅行社日本分社胡如祥社長說：“現在中國赴日游客量遠遠沒有達到我們所期待的目標，主要原因是赴日游項目剛剛起步，還不成熟。另外，中國出境游市場競爭非常激烈，一些歐洲國家，依靠迥異于東方的歐洲文化、民俗為買點，在中國大搞促銷。因此，日本想吸引中國游客，必須找到自己獨特的買點。”談到在爭奪中國客源方面日本所具有的優勢時，張西龍說：“中國和日本在文化上有親近感，經濟上的聯系也非常密切。日本的漫畫在中國青少年中很受歡迎表明流行文化很有市場。另外，日本的自然風光以及飲食、服飾等方面都很有特點，去日本旅游的中國人，大多感到很滿意。”但他也指出，如果希望有更多的中國游客去日本，日本政府需要持續發出歡迎中國游客的信息并采取相關舉措，讓中國人更多地了解日本，這才能收到良好的效果。不少中國旅游公司反映，傳統的大阪、京都、東京游等路線已經不能滿足中國游客的需要，應盡快推出更多有日本特色的旅游新產品。另外，日本政府雖然取消了中國公民的團體游居住地限制，但一些旅行團成員莫名其妙地遭到拒簽，這對打算赴日旅游的當地居民在心理上帶來了負面的影響。胡如祥說：“中國人赴日旅游剛剛開放不久，市場還十分脆弱，在這個時候，更需要雙方的精心呵護，多做積極工作。”特輯二：中國游客眼中的日本王浩2月3日是日本傳統節日“節分”。這天恰逢中國春節長假，不少趁假期來日本旅游的中國游客來到淺草寺參加這里的撒豆子活動，金忱夫婦就在其中。金忱是上海的一名外科醫生，春節前，他和好友們隨團來日本。在淺草寺，金忱夫人見到人們在“折紙鶴”，便跑過去學了起來。在工作人員指導下，一只“紙鶴”展現在面前。手捧自己的“杰作”，她高興地說：“沒想到我也學會了日本的傳統折紙。”11點鐘，撒豆開始，金忱拿著相機不停地拍照。他說：“我們平時對歐美文化很關心，歐美電影、音樂隨口就能說出，但對日本了解卻很少。這幾天里，我們發現許多書中描寫的中國古代文化在日本被很好的保存下來，感到很驚奇，這次來日本選對了。”面對面接觸才能真正相互了解“對你來說，什麼最重要？”“到東京大學留學。”“快樂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在鎌倉女學院高二年級的教室里，姜楠、官琳、李楊和日本同學愉快地交流著。一位日本同學問：“你們最想去日本什麼地方？”李楊說：“最想去大阪，據說那里的飯菜既好吃又便宜。”姜楠說：“我想去京都，那里能看到許多日本傳統建筑。”一位日本同學問：“你們戀愛了嗎？”“父母管教很嚴格，大多不允許子女學習期間談戀愛。”官琳紅著臉回答。姜楠、官琳和李楊是中國遼寧省沈陽市的高中三年級學生。去年他們參加遼寧省的日語演講比賽，分獲前三名，應日本神奈川縣日中友好協會邀請，來日本旅游一周。三人在日本的幾天里，終于把在課堂上了解的日本，和眼前現實的日本對上了號,并得到了遠遠超過課堂了解的更多收獲。日本的漫畫、電影以及小說，成為他們和日本同齡人交流的主要內容。姜楠名字日文發音和“柯南”（名探偵コナン）很近似，“柯南”就成為她的代名詞了。官琳則非常喜歡日本星新一的小說，作家豐富的想象力令她著迷。“ホームステー”，是邀請方特地為她們安排的。接待姜楠的池田先生，也有一個和姜楠同齡的女孩。雖然只有一天在一起，但兩人很快成了好朋友。她還騎自行車馱著姜楠到附近的商店去購物，姜楠說：“她騎得很快，我很緊張，連忙問她日本的警察會不會抓我們，她說沒關系。即使這樣，我心里還是怦怦亂跳，睜大眼睛看路邊有沒有警察。”“ホームステー”、觀光、穿和服（著物の著付）、乘電車……姜楠她們的旅游安排得很充實。李楊說：“這幾天感受到的日本社會和日本人的生活有許多是課堂上學不到的。我住的日本人家中的父親對我說，兩個國家的人，只有真正面對面的接觸，這才能真正做到了解，我覺得他說得很對。”城市游覽和購物在中國游客心目中，如果說銀座是東京傳統象征的話，那么臺場無疑體現著現代東京的形象，而迪斯尼則更是吸引中國孩子們的地方。來自中國山東德州的董玉秋隨團從大阪到東京，最后一天下午到臺場。登上富士電視臺的觀光大廳，透過玻璃，遠處的彩虹大橋格外亮麗，董玉秋說：“以前我們總聽說日本是科技大國，一路坐新干線、ゆりかもめ，現在到臺場，對日本的現代化和科技發達程度有了切身感受，相比之下中國還有一定的差距，要更好地努力。”來自北京第二實驗小學的于海南老師認為，感覺最好的就是東京的迪斯尼樂園。她說：“我是伴隨著迪斯尼動畫長大的，很早以前就想來日本的迪斯尼，真是喜歡得不得了。”于海男一連買了幾千元人民幣的禮物準備帶給國內的朋友。提到購物當然還是秋葉原很有名氣。隨便走進一電器家商店，總能找到一兩位中文導購員。在秋葉原已經工作多年的陳女士講，中國游客來她的店主要購買數碼相機、電子詞典等數碼產品。他們的購買力很高，一個旅游團隊有時會買五六臺同一款數碼相機。現在，由于中國市場快速發展，數碼相機等產品幾乎在中國和日本同步上市，價格也相差無幾。陳說：“現在，他們最關心的是產品是不是日本制造，其次是價格。雖然中國游客購物的需求在變化，但這里依然是中國人來日購物的必去之地。”中國游客購物需求變化還表現在，盡管傳統的數碼相機、攝像機、電子詞典依然好賣，但像錄像機、電視、白色家電之類以的東西因為在中國國產品已經相當普及，現在已經不太受青睞。取而代之的是，電玩類商品越來越受歡迎。由于漫畫文化在中國的普及，近年秋葉原出現的フィギュア館也開始吸引中國游客，盡管這些東西大都生產于中國，但不少游客還是愿意在這里買一些，原因一是品種全，二是比中國國內價錢還便宜。特輯三：包架飛機游日本馮進載著120名師生的中國南方航空公司的飛機，跨越大海，飛向日本的九州島。筆者專程隨同深圳赴日修學旅行團采訪，在短短五天的活動中，記錄下了孩子們的歡聲和笑語。在去機場的大巴車上，坐我身邊的男孩子張涪銘，是深圳外國語學校初中二年級的學生，他沉默寡語。“你是不是第一次離開家門呀？”我關心地問他。“是的。”孩子的眼中充滿了緊張和興奮。“你對日本知道多少？”孩子低頭想了想說：“日本的壽司很好吃！我們深圳就有好幾家日本料理店呢。”“還有呢？”“我喜歡日本的搖滾音樂和宮崎駿的動畫片！”旁邊的黃嘉偉同學趕忙插話說。孩子們對日本的了解很少，多數孩子只是對日本的飲食、和服、動畫片有印象。這次參加修學旅行的學生是來自深圳外國語學校和前海中學、學府中學、南頭中學四所學校的初中學生。他們的家庭條件都比較優越，除個別人的父母是政府公務員外，更多孩子的父母是做生意的，有開金店的、有開茶餐廳的、有開酒店的等等。張涪銘的父母都是公職人員。臨行前，爸媽給他準備好了各種生活用品和3萬日元的零花錢，囑咐他一定要注意安全。在旅行團中的其他家庭也大多是如此。參觀千代田中學由于飛機晚點，到達九州熊本機場時，天已黑了下來。但迎接孩子們的熊本觀光推進協議會、熊本縣觀光聯盟的朋友打著“熊本歡迎您！祝您來熊愉快！！”的中文橫幅，一直在機場外等侯著。第二天一早，孩子們從佐賀的龍登園溫泉酒店出發前往千代田中學與當地學生進行交流。到學校時，車下響起一陣陣“歡迎！歡迎！”的歡呼聲。千代田中學的學生和老師們冒雨站在路邊，迎接大家的到來。交流活動在學校體育館里舉行。按照日本的習慣，進館都要脫鞋。冰冷的地面，加之天氣寒冷，令這些來自亞熱帶城市的孩子們很不適應。有人凍得發抖，但還是都默默地堅持了下來。不過日本人不怕冷的習慣給孩子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雙方校長簡短致辭后，同學們各自表演了精彩節目。千代田中學男女生表演的劍道，讓深圳同學感受了日本年輕人拼搏向上的精神。深圳同學的京劇臉譜聯唱等節目，也博得陣陣掌聲。集體活動結束后，中日學生被分成了語文、數學、英語、美術四類小組，一起上課、交流。四組當中，數美術組的交流最為輕松，雙方自由組合在一起，共同制作手工藝品。深圳外國語學校的黃婉瑩和日本同學鶴麻衣子，共同制作了一盆仿真的郁金香花，盆壁上還貼了“友誼”的英文縮寫字母。在合作完成作品的過程中，孩子們的心緊緊連在了一起。黃婉瑩將帶來的一件小禮物送給了鶴麻衣子。雖然語言不通，但同學們如同兄弟姐妹一般親熱，整個教室充滿了歡樂的笑聲。孩子們的樂園長崎縣佐世保市的豪斯登堡（HUISTENBOSCH），堪稱亞洲最大、最新的休閑度假城，優美的荷蘭風格建筑和恬靜的自然風景吸引著同學們的目光。最有意義的是城堡中的科學環保知識講座，使孩子們娛樂中增長了許多知識，每一位孩子還意外地得到了一份由豪斯登堡城頒發的環保小博士證書。此次修學旅行游覽了北九州的熊本、佐賀、長崎、大分、別府。同學們在熊本觀賞了著名的阿蘇火山，參觀了佐賀的宇宙科學館，游覽了別府的九州和諧樂園（Hellokittyland）和海地獄溫泉，使同學們又增長了許多自然科學方面的見識。但讓同學們最興奮的還是在別府的九州和諧樂園，可愛的KITTY貓形象是中國孩子們從小就熟悉的懷中玩偶，他們像一只只自由自在的小鳥，唧唧喳喳地在園中玩耍了起來。最后他們又一窩蜂似地鉆進旅游品商店，瘋狂購買各種KITTY貓紀念品，個個臉上都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不斷升溫的赴日修學旅行這次中學生赴日修學旅行，是深圳國際旅行社精心打造“包機游日本”活動的一個組成部分。該社的日韓分公司，從2003年率先開展了中學生赴日本修學旅行活動，并得到廣東各地學校師生及家長的熱烈響應。提起這一活動，楊建軍總經理說：“這與日本九州地區密切的配合以及大石健太郎先生的努力分不開。”楊建軍總經理在2000年的香港旅游展上結識了熱衷日中友好的大石健太郎先生。當楊先生來到九州再次見到大石健太郎先生時，兩人就談起了深圳與九州之間的旅游促銷話題。楊先生把醞釀已久的中學生赴日修學旅行的想法講給大石先生之后，立刻得到了先生的積極回應，兩人一拍即合。于是深圳國際旅行社日韓分公司開始積極籌措此事，很快組織了深圳11學校的校長專程赴日本九州地區實地考察，在返回深圳的途中，各學校的校長各自做好了本校的計劃，與楊先生商定了赴日修學旅行的日程，這樣，修學旅行包機的設想終于具備了成熟的條件。日本國土交通省九州運輸局和九州各縣對此也給予充分的支持，并做好了迎接從中國到日本九州的第一班修學旅行包機的準備工作。2003年的10月，當第一架從深圳起飛的修學旅行包機降落在九州的佐賀機場時，日本國土交通省九州運輸局局長和佐賀縣副知事親自到機場迎接。據楊總經理介紹，后來孩子們這樣回憶當時的情景：“我們在熱烈的歡迎氣氛中踏上了日本的國土，簡直就是貴賓待遇”。截至今年2月，深圳國際旅行社日韓分公司已經成功組織了13架赴日本旅游的包機，其中有4架是修學旅行的包機。2005年7月，還首次組織了深圳外國語小學校的小學生赴日本修學旅行，180名9到11歲的孩子們帶著新奇的目光和渴望了解未知國度的心情，來到日本，并和當地同齡的孩子們一起聯歡。在日本對中國取消了旅游居住地的限制之后，深圳國際旅行社采取了更加積極的旅游促銷措施，開發出了以“匯游天下”為品牌的優質、廉價的平民旅游路線，讓更多的中國百姓能夠走出國門，去日本旅游。到目前為止，共運作中國公民赴日旅游的人數已近一萬人次。特輯四：毛丹青的中國文人游日本計劃王浩2006年初，《莫言北海道走筆》一書正式出版，為中國帶來了一股北海道之風。其實中國人對于北海道，早就有著一種特殊的情結。上世紀80年代，一部表現男女之間信任與愛的電影《追捕（君よ、憤怒の川を渉れ）》在中國風靡一時，高倉健和中野良子成為那時中國年輕人迷戀的偶像，北海道之名也因此進入中國人的記憶。莫言一行十幾人，歷時14天，走訪了北海道的許多地方：狂風穿透肌膚的襟裳岬、年輕而整齊劃一的城市札幌、夜間燈火輝煌的函館，還有看得到海上浮冰的知床半島。旅行中，莫言一到北海道便似乎進入“出游”的狀態。冰雪、牧場、天鵝以及土方歲三，說不準北海道的哪個景象和人物會在某一天里走進莫言的小說。在莫言同行者中，旅日作家毛丹青是此次北海道之行的策劃者。18年前，毛丹青來到日本留學并定居，鐘愛文學的他此后開始用中日文兩種語言創作，日本人是它他所描繪的對象。1998年，毛丹青的日文隨筆集《日本蟲眼紀行（日本はやっぱり蟲の目で見たい）》出版，并獲得了日本第28屆藍海文學獎。他的作品還被多次用于日本大學的高考試題。作為使用漢日雙語創作的作家，日本與中國相似又相異的文化氛圍是毛丹青文學創作的巨大源泉和動力。2000年起，中國游客赴日旅游逐漸增多，毛丹青萌發了組織中國作家和攝影師們來日本旅行的想法。“空間轉換，激發靈感，通過大家的眼睛來發現日本。”這是毛丹青的創意。此后，莫言、田壯壯、阿城、衛慧以及哲學家，還有中國許多知名編輯、記者相繼來到日本，在毛丹青的帶領下，開始了他們的日本旅行。中國游客來日本旅游，溫泉是最受歡迎的項目之一，獨特的溫泉文化對中國人來說充滿新鮮感。莫言也非常喜歡泡溫泉，每次來日本總要去有溫泉的地方體驗一下。在北海道的十勝川，莫言泡在四周是茫茫冰雪的露天溫泉中，想起了中國文人主張修身養性極高境界的“澡雪精神”。所謂“澡雪精神”，就是把身上、頭腦中的沾染了世俗觀念的東西像用雪洗澡一樣洗去，使思想得到升華。莫言感慨道，“十勝川的早晨和夜晚，讓我真正體會到了這種精神。雖然沒有用雪來洗澡，但我依然感受到了精神的洗禮。”莫言曾看過日本電影《狐貍的故事（キタキツネ物語）》。電影里，長大了的小狐貍長不愿意離開父母，但狐貍爸爸、媽媽就用暴力硬是把他們驅逐出去，讓他們獨立生活。這部電影對莫言觸動非常大，受到狐貍精神的激勵，他走出家門，開始了自己的文學道路。狐貍對于莫言來說是神秘和美麗的。在中國，人很難遇到野生的狐貍，這次在北海道的海邊，恰巧有一只狐貍從莫言身邊經過。莫言伸手去摸它，狐貍猛然咬了一下他的手指，扭身迅速跑掉了。莫言站了起來，自言自語地說：“狐貍原來是這樣啊，我再也不會覺得它神秘了。”狐貍的一個舉動讓莫言改變了多年的看法，旅行對作家產生了難以言語的感受。毛丹青說，在日本旅行，大家經常會發現中國和日本在文化上的親近。一次在溫泉旅館，窗外下著雨，風將窗棱上的紙吹得沙沙作響，屋內燈影婆娑，哲學家李澤厚忽然興奮起來，指著窗戶說：“現在的聲音，不就是中國古書里描寫的美學的意境嘛。”李澤厚的一句話，讓人那夜睡得格外香甜。和歌山的高野山是日本佛教圣地，空海大師從中國唐朝游歷回來后，在此建寺講經說法。香火傳遞已有1200多年，迄今人們一直將此地作為圣地，信徒們不遠萬里，登山朝拜。寺院僧侶們每天都要到空海大師曾經居住的屋前，更換新的飯菜，相傳1200年來，從未中斷。在信徒們的眼中，空海大師依然活著，他就活在那個屋子里，活在人們的心中。而來這里的中國游客，感受到的是中日兩千年來延綿不斷的文化淵源。應該說，空海大師在當年就是一名游歷者，他將在唐朝所見、所學帶回日本，讓中日兩國文化交流薪火相傳。毛丹青說：“旅游對中日民眾交流和理解上發揮的作用，某種意義上可以超越政治和經濟。在日本，每增加一個中國旅游者，就會增加一雙發現日本的眼睛，多了一對傾聽日本聲音的耳朵，多了一張講述日本故事的嘴。更多的中國人來到日本旅行，中日兩國的理解和交流將更加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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